一首《妈妈别上班儿》,唱出了男权社会对“妈妈”的潜在偏见
“妈妈呀,我可是你的孩儿;好想呀,跟着你上班儿;这样呀,就可以在一块儿呀……”
这几句歌词出来的时候,身为一个宝妈,我能深刻地感受到孩子真切的期盼语言中,所表达出来的辛酸:身为职场妈妈的辛酸。为了上班,就不能陪娃;想要陪娃,就不能好好工作。这就是那个一直盘旋在女性心中的古老命题:家庭和事业如何平衡?
“妈妈别上班儿,就算上班也挣不了几个钱儿”
“等我长大了,我绝不让妈妈再上班儿”
“爸爸呀,你不在我身边,只有呀妈妈陪我玩儿,能不能别再去上班儿”
但当我看到这几句歌词的时候,当然也许这只是作者的玩笑话,但是如果大家都能对此习以为常的开玩笑,也足以说明这种对妈妈的偏见是多么的深入人心。
由台湾演员贾静雯主演的电视剧《我们与恶的距离》,一经上映就引起了大家的关注,里面有一句经典台词:“你们可以随便贴别人标签,你们有没有想过,你在无形之中也伤害了人?”
其实在我们看来,女性、职场女性、职场妈妈也是一种贴标签的行为,就像我们在日常生活中说,开车的是个女司机,听者就会秒懂为什么撞车了;就像我们说她是一个职场妈妈,听者也会秒懂,那她升迁无望了、被夹在家庭和工作中间一定很痛苦吧……
这种“秒懂”,隐藏了这些标签背后的诸多偏见。
1.“女人照顾不好孩子就不配当母亲”
我相信不少女性都听过上面这句话,说这句话的可能是陌生人,也可能是你身边的朋友,甚至家人。他们之所以有勇气说出这句话,是因为有整个社会的“支持”。
应该有不少人看过在2018年上映的电影《找到你》,两位中年女演员姚晨和马伊琍作为主演,为我们生动演绎了一位在职场中奋力打拼的职场妈妈和一位选择为了孩子而活的农村妈妈的故事。姚晨饰演的女律师李捷,面临着如何平衡事业和家庭的两难。在职场上,她承受着远甚于男性的歧视和侵害,比如在帮大老板打完官司的“庆功宴”上,李捷被灌酒,还被大老板“性骚扰”。而在家庭中,因为精力过多投注到职场上,她没有太多时间照顾孩子,因此遭到丈夫和婆婆的苛责,并让婚姻陷入危机中。甚至连来自农村的保姆孙芳都不理解她,和李捷身边的人一起指责她“女人照顾不好孩子就不配当母亲”。
还有一个现象也非常值得大家关注。有数据显示,我国的从业人员中女性的比例高达46%,在全世界女性就业率中排名非常靠前,但有母婴室的单位仅有7%。即便一些公共场所设置了母婴室,也形同虚设。这一客观事实也反映了整个社会对于职场妈妈群体的忽视。来自社会和职场关怀的缺失,衍生出了“背奶妈妈”这个特殊角色,而不少妈妈在这个阶段因为加班、开会等原因无法按时挤奶,导致乳腺发炎。原本可以母乳喂养至1岁多的宝宝,不少在6个月时也被迫提前断奶。
随着以上各种问题而来的,是家人的抱怨和妈妈内心的愧疚,让职场妈妈在心理和生理上同时遭受煎熬。
2.职场,残酷如斯
几乎每一个职场女性都会受到这样的待遇:当你生完孩子回到职场,你的上司往往会非常“好心”地把重要的项目交给其他同事做。
遭遇这种待遇的女性包括很多成功女性,比如畅销书《向前一步》的作者、前谷歌全球在线销售和运营部门副总裁,现任Facebook首席运营官的谢丽尔·桑德伯格。在谷歌,当她要去生孩子时,就有不少好心的同事主动过来帮她承担工作,建议老板重新调整部门架构,有些人甚至直接跟老板说,桑德伯格可能不会回来工作了,所以要赶紧让大家着手分担她的工作职责。
国内也有不少企业的女高管,当生完孩子回归工作岗位后,发现自己已经被核心团队疏离,“发配”到了周边业务中。中层和底层员工的命运更是如此,被替代似乎是注定的事情。不少公司的中层领导生完孩子回来后发现,自己带出来的团队已经归属了曾经的下属。
公司层面给出的理由都很充分:毕竟你要照顾孩子,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为了不耽误你照顾孩子,工作上就由更年轻、家庭负担更小的同事去承担吧。
曾经有朋友向我诉苦:当她决定要去生孩子时,公司要招一个人做她的替补,而且明确表示最好是男的!这个倾向已经完全把当今社会的职场潜规则曝了出来……
3.来自家庭的偏见对女性伤害更大
2019年4月首播的日剧《坡道上的家》,正面探讨了中国社会和日本社会都存在的一个典型育儿模式——丧偶式育儿,当然也包括妻子想要重新走向工作岗位时来自家庭的重重阻力。尤其是当妻子全职在家时,丈夫对育儿大小事务一概撒手不管。如果彻底不管也还好,偏偏丈夫、婆婆这些人,常常冷不丁地冒出来指责妻子的做法。
当妻子有机会重新踏上工作岗位时,更是被丈夫、婆婆抓住了把柄,指责她不照顾孩子、不是个好妈妈、不是个好妻子、不是个好媳妇。正是在这种畸形的世界里,才出现了不少负面甚至是极端事件,比如说夫妻离婚,或者夫妻一方伤害孩子的恶性事件。
这个社会对职场女性有太多不公平的声音。但是,即便现实环境对女性如此不友好,仍然有越来越多的女性选择坚持生育和工作。
“就算赚不了几个钱,我也要去上班”。因为,这是身为女性的骄傲,是现代女性敢于做自己的象征。
文:静好家庭研习社 sally
图:网络海报及图虫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