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中的瑟曦·兰尼斯特:踏着预言的印记行来
老规矩声明:本文中的瑟曦是原著小说中那个让人爱不起来的毒辣女人、败光一手好牌的搞笑担当,而不是电视剧里那位同名的女权斗士。所以请不要问我"色后能否成为冰火世界中的武则天"这种问题,谢谢。
英俊王子与贵族少女
多年以前,有一位少女,她出身高贵,美貌惊人。她的父亲是国王之手,她和自己的孪生弟弟从出生起就是家族的骄傲,他们是黄金双胞胎。
女孩从小就认定自己会嫁给王子,无论家世还是美貌,她都配得起一位王子,一位像雷加·坦格利安那般俊美出尘的王子。在她六七岁时,父亲便向她许下这个承诺,若干年间,这是她与父亲之间的小秘密,连她至亲至爱的孪生弟弟都不能分享。
十岁这年,少女终于亲眼见到了她梦想中的王子。国王西巡,她的父亲在兰尼斯港举行了一场比武大会。
平民们的欢呼一直传到凯岩城,声如雷霆。他们给我父亲的欢呼比给国王的响亮两倍,太后忆起,但给雷加王子的却又是给我父亲大人的两倍。
她的王子年方十七,俊美绝伦,英武不凡。他不仅是个强大的战士,还是一位天才的音乐家,他的歌谣令她热泪盈眶,他的眼眸中藏着令她疼惜的忧郁。她渴望成为他的妻子,用自己的温柔为他抚平创伤。
姑妈悄悄告诉她,她与王子的婚约将在最后的晚宴上宣布。她开心极了,那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她会成为雷加王子的妻子,未来的王后,多么美好。
比武大会结束时,她脸上的笑容却化作了泪水。没有婚约,甚至没有宴会,只有国王与首相的怒目对视。国王和王子离开,少女的心碎了。
姑妈说国王拒绝了父亲,还说父亲会给她找个比雷加更好的男人。但这是一个谎言,因为没有人比雷加更好。
——这个贵族少女是瑟曦·兰尼斯特。这个故事有没有一丝熟悉的味道?十岁的瑟曦,有没有让你想到多年以后那个十一岁的珊莎·史塔克呢?
蛤蟆巫姬和她的预言
就在瑟曦一生中最快乐的那天晚上,凯岩城的小母狮为了证明自己的无畏,与她的女伴们一起造访了兰尼斯港一位有名的森林女巫。
这个森林女巫人称蛤蟆巫姬,她的身份也非常有意思。这个女人来自东方,她来到兰尼斯港时还很年轻,或许也很美貌,据说她那当香料商人的丈夫在东方贸易时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并且将她娶回了家。他俩的儿子创建了斯派瑟家族,她的一个名叫希蓓儿的孙女嫁入了古老高贵却渐趋没落的维斯特林家。希蓓儿夫人为加文·维斯特林伯爵生了几个孩子,其中的长女名叫简妮。简妮小姐与一个名叫罗柏·史塔克的年轻人相爱,成为了少狼主的王后。
蛤蟆巫姬
十岁的瑟曦和她的女伴见到的蛤蟆巫姬早已不复美貌,她是一个矮小粗胖的老妇人,形容之丑恶以至于瑟曦那个叫简妮·法曼的女伴一见到她便尖叫着逃跑了。她们来找这个女巫是为了她传闻中的魔力,据说她除了贩卖还魂药、春情丹之外还具有非凡的预言能力。
瑟曦的朋友梅拉雅向巫姬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她问:"我会嫁给詹姆吗?"
你这笨女孩,她这么问,太后至今仍很生气,詹姆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他心里也只有她,他的双胞胎姐姐。
……"不会是詹姆,不会是任何人,"巫姬道,"你的贞操将被蛆虫夺去,小妹妹,你的死神将在今夜到来。还没嗅到她的气味吗?她就在你旁边。"
关于瑟曦的预言分成这样几段:
"我什么时候嫁给王子?"
"永远都不会,你会嫁给国王。"
"我会成为王后,对吧?"年轻的她问。
"是的,"巫姬的黄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来日你将母仪天下……直到另一位女人的到来,比你年轻也比你美丽,她会推翻你,并夺走所有你珍爱的东西。"
"我和国王会有孩子吗?"她问。
"噢,当然。十六个属于他,另外三个属于你。"
老妇人却没说完,"他们将以黄金为宝冠,以黄金为裹尸布,"巫婆叫道,"将来有一天,当你被泪水淹没时,Valonqar将扼住你苍白的脖子,夺走你的生命。"
詹姆和瑟曦
预 言解读
让我们先从无足轻重的女孩梅拉雅的那则预言说起。确如巫姬所言,这个健康大胆的女孩当夜就死了,看上去像是一起意外事故:失足落井淹死了。但是各种迹象表明,这是一起杀人案,凶手不是旁人,正是十岁的瑟曦!——好吧,我承认这和十一岁的珊莎毫不相似。
瑟曦在这方面可以说很有天赋了,手法简单却不易找到破绽:黑夜中两个女孩同行,其中一个把另一个推入井里,没人看见,没人知道。大概第二天早上兰尼斯特家的瑟曦小姐从睡梦中醒来,得知这个不幸的消息时还会伤心不已。
预言的提示很明显:"还没嗅到她的气味吗?她就在你旁边。"这个人称代词应该指代的是上文说的死神,却连用两个女性第三人称的"她"。另外瑟曦自己的回忆里提到过,梅拉雅在井里"又叫又闹"。
杀人动机也不难猜测。首先是梅拉雅爱慕詹姆,瑟曦眼中詹姆必须是为她所独占的。即便在多年以后,瑟曦太后的回忆中梅拉雅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贪婪的小阴谋家"。或许还有第二层的原因,她们离开时,梅拉雅曾对瑟曦说,如果她们不把预言说出去,那么预言就不会成真。显然瑟曦不相信梅拉雅会管住舌头,秘密还是放在死人那里最安全。
关于瑟曦的预言,我们先来说说已经实现的部分。
瑟曦没有嫁给自己的白马王子雷加,而是直接嫁给了国王劳勃,成为王后,母仪天下。属于她的三个孩子是她和詹姆所生,属于劳勃的十六个都是劳勃的私生子女。黄金宝冠与黄金裹尸布的部分,虽然在书中还没有完全实现,但是也可以预见她的孩子们将以国王和女王(或王后)的身份死去。书中乔佛里已死,托曼当上了国王,需要关注的是弥赛菈如何戴上王冠。以弥赛菈的现状而言,当上女王比成为王后的可能性更大(多恩一向支持女性继承权)。
最后来说未实现或者有争议的部分。
预言中那个更年轻更美丽的女人会推翻色后,并夺走所有她珍爱的东西。这个女人选项有三:A小玫瑰玛格丽,B龙妈丹妮莉丝,C珊莎·史塔克。
我想我们应该考虑一下瑟曦珍爱的东西是什么,我认为是儿女和权位。瑟曦自己一直认为这个女人是玛格丽,但"色后认为"几乎都可以当成反方论据了。之所以不见得是小玫瑰,是因为虽然大家都认为小玫瑰很漂亮,但是也远没到人人惊艳那种程度,年轻是年轻了,论美貌却不一定比得上瑟曦。
书里足以吸引众多男人眼光的美貌只出现在龙妈和珊莎身上。到了色后裸体游街的时候,乔佛里已死,托曼心向小玫瑰,而这时龙妈还在弥林坐困愁城,之后又骑着龙失踪。要夺走色后珍爱的东西,我不知道龙妈是否还来得及。另外龙妈本身的能力也实在挺成问题。
我个人更倾向于珊莎。小指头带着珊莎介入纷争只是迟早的事,而珊莎也很方便接收小指头的班底——细想起来小指头在君临的眼线很多的。最重要的是珊莎有比龙妈更合理更强烈的动机:复仇。
Valonqar在高等瓦雷利亚语中是兄弟的意思,这个"兄弟"将扼住瑟曦的脖子,夺走她的生命。瑟曦自己认定这个"兄弟"就是提利昂,但读者们的主流观点还是觉得詹姆更合适这个任务。如果是詹姆,也是有脉络可循的:色后为害七国花式作死,詹姆为人类除害完成救赎。这会是一场比提利昂的复仇打击更具戏剧张力的矛盾冲突。
都是预言惹的祸?
这标题我画了个问号,因为我也没能找到足够说服自己的答案。很多奇幻作品中都会出现预言这种东西,很神奇,让人费脑筋去解读去猜测。但我有时候真的特别疑惑,它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冰火中梅拉和玖健也探讨过这个问题,如果预言所预示的结局根本不可改变,那么它存在的意义何在呢?他们也没有答案。
瑟曦十岁那年听到预言的当晚,便顺着预言的指引踏出了第一步,她谋杀了自己的女伴梅拉雅。因为梅拉雅妄图染指詹姆也好,因为死人更能守密也罢,单以完成首杀的年纪而论,色后比我们钟爱的二丫也不遑多让。
在那之后,她倒也算是消停了不少年的。正如预言所示,她嫁给了国王。我甚至猜想,在与劳勃正式成婚之前,瑟曦多少还算是满意这门亲事的,甚至有些小小的希望和幻想也很正常。毕竟那时的劳勃还是个帅哥,既是英雄又是国王,没什么不好。
但现实总是一如既往地骨感。劳勃不仅是杀死色后男神雷加的凶手,还对小母狼莱安娜念念不忘。——活人争不过死人,这也罢了,但这是怎样一个丈夫呢?他对瑟曦毫无温柔可言;他身体和精神双重出轨,身体给了那些不知名的"妓女",精神给了瑟曦永远赢不了的双重情敌死人莱安娜;他酗酒嫖娼,老婆生孩子不闻不问;他成天嘲讽詹姆;对孩子的教育方式上他与瑟曦意见不合,最后干脆不管;并且他还家暴瑟曦,连那种维持和睦表象的王室面子都不顾,竟然当着廷臣的面家暴她。——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连我都觉得这样的丈夫是该死的。
卷一里小指头就提到过,瑟曦早就杀过劳勃的私生子。是啊,在预言的指引下,瑟曦连确切的数字都知道:十六个属于他。这个细想起来挺可怕的,我不禁脑补了一下瑟曦扳着手指数着数儿杀小孩的画面……
瑟曦的前半生踏着预言的印记一步步走来,那些预言都逐一应验。或许有段时间她都快忘记了,直到发生了爱拉雅雅事件,提利昂威胁她:
".…..总有一天,当你自以为平安快活时,喜乐会在嘴里化为灰烬,到那时候,你将明白债已偿还。"
——这条威胁唤起了瑟曦对预言的记忆,尤其未实现的部分,这令她陷入了恐惧。也是这句话,让她认准了提利昂就是会杀死她的那个兄弟。特别是到紫色婚礼乔佛里之死的时候,场面和提利昂的这番话完全对得上。我相信瑟曦心中真的认定是小恶魔干的。而瑟曦是个极度自以为是的人,她既然这样认定了,剩下所要做的就是捏造证据,让这个预言中会扼住她脖子、夺走她生命的邪恶"兄弟"永世不得翻身。退一万步讲,就算谋害乔佛里不是提利昂所为,她也要为自己除掉这个大大的隐患。
小玫瑰引起瑟曦的注意是因为她对托曼的影响力。托曼本来是个很听话的孩子,但却在玛格丽的"蛊惑"之下开始对抗母亲,这孩子还要跟百花骑士学武艺,更要命的是连詹姆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这不就是在夺走瑟曦珍爱的东西吗?
于是瑟曦设计出自以为高明的诡计,让奥斯尼·凯特布莱克去勾引小玫瑰,然后再在"忏悔"中向总主教吐露"实情",以此为小玫瑰扣上一顶通奸叛国的大帽子。没想到马仔受不住刑,把瑟曦供了出来。瑟曦自己又不加防备地中了大麻雀的圈套,这才有了后来太后裸体游街的戏码。
但是我们不难发现,这两个"敌人"都是瑟曦自己为自己选定的。她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在阻止预言的发生,实际上却反而是她自己被预言影响着去推动预言实现的进程。——预言这种东西,诡异之处就在于此。
瑟曦的男神雷加,也可以说是一个因预言而悲剧的人物。他因预言而生,预言说伊里斯和雷拉的结合会诞生预言中的王子;他为了预言而弃文从武,巴利斯坦说雷加原本是个酷爱读书的孩子,但在研究了某古老卷轴后突然便走上校场,宣布自己必须成为一个战士;他被预言困扰一生,他自己,他和伊莉亚的孩子,他妹妹,他和莱安娜的孩子,到底谁特么才是那该死的"预言中的王子";他甚至为预言而死,他与莱安娜的结合引来了战争,而另一则预言则说"当铁锤砸在龙头上时将有新王诞生"(《血与火》中铁锤修夫的谶语)。
劳勃与雷加之战
——所以预言,到底算个什么玩意儿???